绛云阁

11月16日 记

        前天初雪

        作为一个南方孩子,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东北的雪,印象上就很不一样

        在我们南方那个地方,连下雪都很有江南的婉约秀气,一般的下雪,对于我来说是稀稀零零的,细细的。很少有那种“急雪舞回风”的情形,印象里,从08年开始算,大抵也就四五次吧。

        而北方尤其东北就不一样了,就拿这次初雪来说吧,下午在操场跑步时,天上就开始飘起了零落的雪花,而且个头还不小。我跑步的时候是张开着嘴的,吸进嘴里多了,不过,北方的雪也是什么味道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 从宿舍走出准备上晚自习的时候,雪已经正式下起了,门口的井盖已经附上了薄薄的一层细雪。而当我走到教学楼旁的木桥时,雪,已经是迎面扑来。最后即将进到教学楼的时候,早已是“撒盐空中差可拟”。

        晚自习的时候,我的心一直没放在手边的英语题上,时不时就往窗外看,看着灯光投影下,雪花的影子越来越密,我的心也随之越来越期待。“下得很大了啊”,每次转头心中都是如此自言自语道。终于,晚自习结束了,我也收拾东西,准备去实验室继续完成我的程序。不过,此时的我,心中抱有一丝侥幸,“要不我今天不自习?玩一玩雪?”。

        我背起书包,将电脑包肩带胡乱地套到身上,匆匆走出教室。

        可当我真真切切地,踏着厚实的雪地的时候,我感到了不知所措。一时间,看着眼前的同学们欢快地或拍照,或滚球,或追逐嬉戏,我突然感觉自己不属于眼前的这片世界。我没有能够一起陪看初雪的那一位,也不曾真正的,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雪仗,堆雪人。因此,眼前的这一切对于我来说,熟悉又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 我原地发愣了一会儿,机械地向实验室的方向走去,看到同寝的一位,跟他打了声招呼,而他则回应我以一个大雪球,我也就麻木地接受了他的“问候”。

        到了实验室,签到,选位,拿出电脑和书,一切看上去都和平常一样自然。待过去了一段时间,我发现今晚来自习的队友少了许多,只有来了八位,而电脑QQ上不断闪动的群消息则暗示着我,他们都惊叹于今日的初雪,并正愉悦地享受着这大自然给予的玩具。我的心底,再一次慢慢燃起心动的火苗。不过,这次,也带有更多的嫉妒与恨己。

        半夜,我结束了一天中最后的自习,缓缓地走出大门。此时的天空早已不再飘雪,而平时满幕的星辰也为初雪退出了夜空,只留下那温顺的黑夜,以及在城市灯光掩映下的几片云彩,迎接我孤独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 我慢慢地走着,感受着下雪后独有的冷气,来到宿舍旁边的操场。这里,在不久之前还是同学们嬉戏玩乐的地方,而现在,随着雪花的消逝而跟着寂静起来了,唯有的便是几个在大雪球上拍照留影的和两对情深伉俪。我一步一步踏着这些充满愉快脚印的雪,细细聆听雪花们在我脚底时凝结成冰时的嘎吱声,一步一步,贪婪地享受这时属于我的一切美好。不知不觉,一圈又一圈,最终操场上基本只剩下我一人,这时充斥我的心已经不是醋意,而是来一场真正玩雪的急迫。我关掉了手机,滚了一个小小的雪球,堆了个同样小小的雪丘,找来两根短短的树枝做它的两支胳膊,用手挖出眼睛和嘴巴,安上鼻子,完成我的第一个小雪人,虽然简陋但是也足够满足,不过,当兴奋消退,我感觉到一丝不知来源的抑郁,环顾四周,确认没有人看见我的傻样,用脚赶紧磨平了痕迹,然后离开了操场,到校园晃了几圈,直到醋坛子提醒我,我才发现,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,我也就收了手,整理整理心情,回到了寝室。

        现在,我正坐在实验室的教室里,此时是22点10分,醋坛子跟我发来她与憨批的聊天记录,而想到刚刚惹到她生气,心中还感到相当的内疚,不知该怎么说话。电脑也早就在打完代码后装进包里,书包也都清好了,带来的一板AD钙还剩下一瓶,而我则端着手机打了半天字,现在终于意识到。

        我故事讲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我也该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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